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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权盲艺人感恩微电影《春寒北寺巷》在线首播

2016-04-26 刘红庆 太原道


“桃花儿满山红来,杏花儿满山白,过河爬山照你来呀,琴弦拉出了泪;圪台上黄酒香来,檐底下灯笼亮,小果树下花飞扬呀,这岁月难说是长;……桃花就为你红来,杏花就为你白,北寺巷里走一圈呀,一圈走了一百岁……”随着大银幕上刘红权新编的这首主题歌《转眼岁已百》唱完,观众的眼角大都噙着泪,他们被刘红权和外公的故事深深打动,纷纷说:“真好,这样纪念老人百年诞辰太有创意了!”


█ 微电影《春寒北寺巷》截屏


这是426日下午在左权中影国际影城举办的《春寒北寺巷》首映式时的情景。这部微电影由盲艺人刘红权策划并投入制作,于今年清明节在外公坟前开拍。接着,摄制组辗转北京、太原、榆次、左权,采访了八位当事人和亲历者,各有侧重地讲述刘红权的外公赵丙辰的百年人生。



赵丙辰1916年(民国五年)农历三月二十出生在北寺巷。因那年是农历丙辰年,所以得名。识文断句的赵丙辰曾有机会进入革命队伍,但是他生性耿直,难以适应当时共产党的“地下”状态。不过,他相信未来是红色天下,支持弟弟投奔革命。其弟赵秉忠后来在内蒙古自治区担任重要领导职务。赵丙辰19岁成婚后,为抗日需要,抚养革命干部解之光的女儿解玉珍,视如己出。直到解放后,孩子被生父接到郑州,他依旧牵挂,常去探望。


█ 微电影《春寒北寺巷》2016年4月26日首映资料


在近八十年的人生中,赵丙辰经历了合作社、农业生产队、大队企业、县公路段等各种工作,据邻居们讲,赵丙辰爱岗敬业,从不做昧良心的事情。并且,他敢于担当,在特殊年代,看穿林彪的本性,还同情返乡“右派”分子并给予帮助。


█ 20世纪80年代,赵丙辰到太原看病时留影


赵丙辰的人生有不幸,两个儿子早亡。他的大妹妹是聋哑人,他的三女儿是盲人。所以,他关心残疾人,帮助残疾人,是他一生的命题。为了照顾盲女儿赵玉爱,在女儿结婚后留他们在身边,协助照顾孩子。赵玉爱的长子刘红庆在外公身边三十年,次子刘红权因失明更得外公照料。


█ 20世纪90年代的赵家小院


相关人物采访、十几部老电影精彩镜头回放、北寺巷老照片插入,使得近半个小时的微电影非常饱满,情真意切。刘红权的旁白讲述了祖孙两代在对家园的守望和梦想追求间的矛盾和割裂。正是刘红权、刘红庆两个外孙先后离开了北寺巷,外公才更感到绝望,以“老不死”自况。因在北京工作无法回乡参加首映式的刘红庆在书面发言中说:“我是不是世界上对姥爷伤害最深的人?我没有按照他的设计走我的人生,我便是最不肖的孩子吗?在姥爷百年的时候,我的愧疚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 微电影《春寒北寺巷》截屏


在电影中,邻居们高度评价了赵丙辰的一生:“正直、善良,在外勤勉清廉,在家孝顺有责。”所以,北街经济联合社主任王小春说:“在国家倡导弘扬文明家风、文明家训的背景下,红权制作微电影传播家庭文化,感恩前辈养育恩,我认为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用这种方式纪念前辈,能留住更多的历史信息,对文化遗产保护、家风建设,都将发挥作用。”


█ 赵丙辰墓,与最宏伟的电厂相对无言


█ 微电影《春寒北寺巷》截屏,刘红权在姥爷坟前动情地唱起《转眼岁已百》


刘红权的亲朋好友、部分北街村民、部分左权作家协会会员参加了首映式。跟刘红权学唱民歌多年的弓宇杰、王熙专程从北京、榆次赶回,主持了首映式。电影首映开始的一刻,微电影《春寒北寺巷》通过“山西地域文化新媒体平台——太原道”、“晋中第一家手机电视台——智慧太谷”、“左权文化公众号——左权共有的精神”同步上线。而左权电视台当晚也将黄金时间播出这部盲艺人制作的微电影。





《春寒北寺巷》在线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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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庆在首映式上的讲话

 

今天是阴历丙申年三月二十,是姥爷赵丙辰百年诞辰纪念日。弟弟在家乡举办微电影《春寒北寺巷》的首映式,我因为工作原因无法返乡。特请我的好朋友王熙代表我说几句话,表达一点我个人的心意。

我在家乡生活了三十年,几乎每个日子都是和姥爷一起度过的。我和二弟、三弟都生在北寺巷姥爷家的院子,我只在小学五年级和两年初中随父母住在西关后街。小学五年级之前和考进左中之后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北寺巷住,我认定我是一个“北寺巷人”。

在北寺巷居住了一辈子的姥爷,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给予我太多的希望,希望我留在他的身边,希望我坚守北寺巷传续百年的家业。但我始终认为北寺巷不可能是我的归宿,在“去”与“留”的天平上摇摆,成了我青春期的所有彷徨和忧虑。我不是没有想过留下,也不是没有试图努力,但隐约有更遥远的召唤在吸引着我,于是,更多时候倾向于“走”。我是姥爷生命垂危的时候最后离开北寺巷的,那种生死两茫茫的诀别,萦绕在我去后的日子里,我于是决定再也不回北寺巷,也再不敢回到北寺巷。“不敢”不是怕别人,是怕自己受不了所有美好记忆的重压。那一刻,我是品味到了“往事不堪回首”的苦了。

1994年夏天我走出北寺巷,不久,姥爷去世。此后十年我有机会回乡,但我不曾进过姥爷的院子,直到2004年亚妮拍摄《弟弟的歌》,我才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和感受踏进我和姥爷住过的房子里。房子已经易主,各件东西都很熟悉,但是味道变了,我有“恍然隔世”的感觉了。又过了十年,2015年初,我隔墙观望了凋弊着姥爷的房子,这里的邻居多数都已不认识我。北寺巷里有温暖,有欢笑,有伤感,有悔恨,说起它,太多的是莫名的惆怅……

年轻时不懂事,我恃才放旷,桀骜不驯,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走出家庭可能也伤害过别人。但回到家里,我怕姥爷。他要强,脾气不好,动辄上火,破口大骂。我虽然很少顶撞他,但我在他的重压下,一直悄悄践行着自己的远走计划。

我是不是世界上对姥爷伤害最深的人?我没有按照他的设计走我的人生,我便是最不肖的孩子吗?在姥爷百年的时候,我的愧疚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但是,理智的姥爷决不是仅仅想把我留在身边下。早年他支持他的弟弟远走他乡参加革命,晚年他也有魄力支持我离开大山。记得那时调动受阻需要交教育局3000块钱时,姥爷二话没说就给了我这笔钱。理性地讲,他可以接受我走,但情感上,他舍不得,他骂我最狠的一句话是:“你让我没有家了!”

那么大的一片院子,姥爷却说“没有了家”的话。看来,有房子根本算不得家,有希望、有人气、有爱才是家。我的决绝的去意,让姥爷受到的伤害有多深?我是年纪越大体会才越真切。

今天弟弟和张基祥老师、小春哥一起张罗这个首映式,我由衷感到欣慰。我想请王熙和主持人弓宇杰代表我鞠三个躬。

第一个,向大银幕上的姥爷鞠躬,表达我深深的歉意、无尽的思念和一生的感激。(面向银幕鞠躬)

第二个,给现场的所有前辈亲人、乡亲、嘉宾、朋友们鞠躬,感谢大家记挂着北寺巷,记挂着红权和他的微电影首映,记挂着远方我,我是爱故乡的那个游子。(面向观众鞠躬)

第三个,为苍茫的太行山曾经有过和还将有的生命鞠躬。正是这种生生不息代代传承的爱的延续,使大山有了温度,而我们是其中的一环,微妙着而珍贵着!(面向观众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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